2月23日,《人民日报》(海外版)用半个版的篇幅刊登了我校胡健教授的《如何打造西部高端能源化工基地?——依托大企业、搭建大平台、设置大园区》一文,人民网、中国社会科学网、搜狐网、网易、国家石油化工网等三十多家网站全文予以转发,在社会各界产生了较大反响。现将该文予以转发,以供相关学科师生学习参考。
西部地区已经成为中国最重要的能源生产基地,油、气、煤等一次能源生产总量已经占到全国总产量的55%以上。中国《能源发展“十三五”规划》明确提出要把鄂尔多斯盆地、内蒙古东部地区和新疆建设成为国家综合能源基地。但是,与强劲发展的能源上游产业相比,西部地区的能源化工产业还处于较低发展水平,导致西部能源就地转化率低、能源产品附加值低,对区域经济的带动作用弱。在“一带一路”国际能源合作中,目前成效显著的合作大多局限于能源开发领域,而在能源化工领域的产业合作则进展缓慢。在此背景下,笔者认为,应着力将西部打造成国家高端能源化工基地,并在此过程中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产业培育经验,将其应用于“一带一路”能源化工产业合作领域,打造国际能源全产业链合作新模式。
从世界能源化工发展的整体状况看,石油化工业的技术水平和业态发育状况已经进入成熟期,在能源化工领域处于主导地位,而煤化工业的技术水平和业态发育状况则还处于积极培育期。中国“富煤、缺油、少气”的资源禀赋现状,决定了国家必须大力发展煤化工,尽快与石油化工形成互补,以满足国家能源战略技术储备和产能储备需要,保障国家能源安全。因此,在“十三五”国家能源化工产业布局中,石油化工产业主要集中于环渤海湾、长三角和珠三角等东部地区,而煤化工产业则集中于蒙西、宁东和陕北等西部地区,试图形成双轮驱动的能源化工产业发展态势。
当前,中国能源化工产业已经处于国际先进水平,尤其是煤化工产业,在煤(甲醇)制烯烃、煤制油、煤制天然气、煤制乙二醇等领域的工程示范都已经取得重大突破,解决了一大批产业化、工程化和大型装备制造等难题,工艺设计和制造水平居于世界领先地位。但是,中国西部在推动能源化工产业发展过程中还存在诸多问题,例如能源化工产业链过短,精细化工产品比率过低;没有打通技术创新和产业生产通道,技术转化率很低,部分关键核心技术还没有掌握;能源化工园区统筹规划设计能力不足等。面对上述严峻挑战,中国要加快培育西部高端能源化工基地。
大企业引领 推动产业链整合
一条完整的能源产业链可分为上游产业和下游产业。一般而言,上游产业从事能源资源的开采和初级加工,产品附加值较低,生产垄断性强,同时产业盈利状况受国际市场价格变化影响较大,周期性波动巨大;下游产业则主要从事高附加值的能源化工产品生产,属于资金密集性和技术密集性行业,产业链条长,产品品种众多,市场竞争非常激烈。基于此,能源产业链的纵向整合应以大型能源企业为主体,实现上游产业与下游产业有效衔接,打通全产业链条。同时,制定相应的产业政策,鼓励具有核心技术优势和资金优势的企业进行横向合作,形成特大型能源龙头企业,避免过多同质企业恶性竞争,实现分工明确精细,产业链条紧密完善,研发能力突出的产业分布格局。
在西部能源产业链整合过程中,尤其要注重以“一带一路”能源合作为抓手,进行要素重组和优势重构。一是以“下行投资”巩固资源禀赋优势。“下行投资”即对发展中经济体进行投资,以初级要素为指向,旨在利用成本较低的劳动力、能源资源等初级要素。油气煤等能源资源较为丰裕的中亚国家(尤其是哈萨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等国)是进行“下行投资”的优先选择。二是以“上行投资”大力培育高级要素优势。“上行投资”即对成熟经济体进行投资,旨在吸收其技术、管理等高级要素,以培育高层次的竞争优势。能源化工生产能力强、产业成熟度高的西亚国家(尤其是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等国)应该是“上行投资”的核心目标区。
大平台驱动 形成产学研协同新体系
打造西部高端能源化工基地,必须改变传统的要素驱动型产业发展模式,实现创新驱动能源化工产业发展的转型。大平台驱动创新,首先是在企业层面构建以大企业为主导的产业联盟创新网络。大企业通过战略联盟与网络外组织保持创新关联,实现联盟企业的成长与技术创新网络的扩张,逐渐演变形成创新联盟网络;其次是在产业层面构建产学研协同创新网络。能源化工业的创新发展离不开企业、科研院所、高校等多元主体协同创新,要采取有效措施促进能源化工业创新资源跨区域、跨界的整合、利用及优化,盘活用好高校、研究机构和企业研发中心等创新资源,建立风险和成本分担机制,推进科研成果的工程化和产业化,疏通科技成果转化通道;第三是在区域层面构建聚焦产业基础研究和共性技术研究的公共创新服务平台,加强技术创新链条中各个环节之间的衔接和联系,通过联合设立国家及省级重点实验室、重点工程示范中心等中介研究组织,有效解决行业面临的基础性问题和共性技术问题,加速形成中国能源化工产业参与国际能源合作的核心技术优势。
大园区承载 推动紧缺要素优化配置
园区化模式已被证明是行之有效的产业培育模式,而能源化工产业由于生产安全性和技术聚集性等特点,更适合进行园区化培育。但是目前中国能源化工产业园区都存在严重的“小而散”问题,区域分割严重,产业同质化问题突出。据统计,目前中国能源化工园区已经超过380家,仅陕西榆林一地就有23个能源化工园区。传统基于行政区划的能源化工产业园区面临着土地和水资源等生产要素供应短缺以及环境容量指标不断压缩的困境,可持续发展已经受到严重挑战。因此要培育西部高端能源化工基地,必须对园区化产业培育模式进行二次创新,打破行政区划限制,依托不同区域的生态环境条件、水资源和土地资源储量条件以及产业发展支撑条件等,设置专业化的跨区域大能源化工园区。为了推动跨区域能源化工园区的建设,一是要建立省区内部以及省区之间的水资源、土地资源和生态资源等要素的跨区域流转市场,实现能源化工园区建设所需紧缺要素的区域间高效率流动;二是要构建科学规范的区域间转移支付体系和生态补偿机制,以保障不同主体的相关利益,减少对大能源化工园区建设所涉及区域进行整合的阻碍。
基于区域资源赋存状况和能源化工产业发育状态,中国西部高端能源化工基地的空间布局应该以陕西榆林和内蒙古鄂尔多斯为双核心,推进陕西的延安,甘肃的兰州、庆阳,宁夏的银川、中卫,山西的太原、大同以及内蒙古的包头、呼和浩特等地区能源化工园区的跨区域整合,形成以区际专业化分工合作为基础的各具优势的大型能化专业园区。同时,借助“一带一路”倡议新契机,采取积极措施推动西部地区加速融入更高水平的全球能源化工产业分工体系,向国际能源化工产业价值链的中高端攀升。
(作者:胡健 单位:陕西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西安财经学院)